近日,刑部人尽皆知,周大人手底下多了个得力的属下。别看那少年生的白净,身量不高,可满衙门就没一人是他的对手,甭管是什么样的恶人,在他手底下都讨不到便宜。是以,刑部的办事效率高出了不少。
今日,又有几人上门来切磋,是吏部的人,无忧便与他们较了几场,只管这些人心服口服。
左右这么几个来回,看得周知斐心中莫名不安。虽是些性情莽汉,可难保没有争强斗狠的,无忧到底是个女儿家,如何吃得消。当即便让人回去,再不许切磋较量。
无忧却不以为然,“大人,即便他们再来一打,我也不惧的。”
周知斐自然知道她的本事,道:“无忧,你太大意了。须知藏锋守拙的道理,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”[1]
无忧自是听他的,之后也不好胜,较往日里谦虚了几分。
午些时候,周知斐出去一趟,无忧留在府衙替他整理文书案宗。
外头有人掀帘进来,是个小差役,只道:“子虚,周大人叫你过去一趟。”
无忧问他:“大人回来了?”论这时辰,不该的。
那人答道:“那边散会得早,大人便回来了。”
无忧便未多想,随那人去了,只是到一处亭子里,却哪里见到什么周大人。
逮了那厮来问,那人支支吾吾没了话,无忧心知是有人指使,也不再为难他,让他去了。
这时,长亭尽头走出一个人来,一袭轻衫长袍,玉带冠发,飘逸似画中人。
清隽的眸光朝她打量过来,似有种别样的温和,无忧只听他道:“若不是借着周大人的光,只怕你还不肯来。”
无忧的目光触及他的肩膀时,心猛地一滞,即便先前她偷偷去谢府看了,知道他并无大碍,可话还是问出口:“你的伤,可好些了?”
谢泠近前几步,看着她:“倒是无碍。”
一阵风来,他终究没忍住咳嗽了几声,闻月匆忙拿来一条大氅替他披上。无忧心中涩然,未入深秋,他的身子就已经这样了么?不觉为着自己那一剑,心中有愧。
闻月本想说什么,可在谢泠的目光下,只能作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