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越来越毒辣,白彩云的生意也越来越好,尤其是在井水里冰镇过的野果子汁,简直是供不应求。
刘家婶子不由得感叹:“还是你会做买卖,瞧瞧我这荷叶糕都没人买了。”
白彩云坐在阴凉下,戴着大草帽,眼睛却时不时瞥向不远处的学堂,随意说笑一声:
“刘家大哥能干,你不出来卖荷叶糕补贴家用也行,我这一个人顶着全家的家用。不然你把刘大家给我,我把白老大给你?”
刘家婶子笑骂一声:
“你个泼皮子,这话都敢说出口!给我金山一座,我也不能换!不是我家男人多好,主要是你男人太让人操心咯!”
白彩云干巴巴的笑了两声,有些心不在焉。
刘家婶子却来了劲儿:
“妹子,也就是你以前脾气好,念着白家的养育之恩。不然,就白老大那样的男人,我宁可跳河也得跟他分开!”
白彩云见学堂门口迟迟没有动静,心生失落:
“凑合过吧,他肯改就好。”
刘家婶子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,不知怎么绕到了江陵的身上:
“我家二狗子说这个江夫子可不得了,讲的东西谁都愿意听,就连县衙老爷也把孙子送到学堂来,就是本着江夫子来的,你说这样的人,将来要配个什么样儿的美娇娘呐!”
提及江陵,草帽下白彩云的脸色不禁有些发白,自从那日江陵收了那一两银子,她才算是真正看明白了。
自己想要避嫌,想要扯清关系,可偏偏忘了,是自己见到江陵便心生慌乱,浮动暗涌,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心绪。
对于江陵来说,自己不过是个可怜的妇人,学生的娘亲,举手之劳的帮一帮忙,仅此而已。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,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。
白彩云觉得丢人极了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若是这点心思被旁人知道,只怕是要笑掉大牙了。
而江陵也确实一连几日都没有出现,只怕也是恼了她不知好歹,明明穷困的不行,还得要故作姿态的把银子给回去。
今日让大康子求江陵办的事儿,也不知能不能成。
白彩云有些愣神,就在这个功夫,学堂内的钟声响起,一大群孩子蜂拥而至,都围到了摊子上,争先抢后的要果子汁。
可惜,早就已经卖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