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内殿，便闻到浓浓的香味，光明开阔的殿室内，列站了十二名宫女，皆垂手侍立，寂静无声。
程华漪坐在阶台之上，一身凤袍，高高的发髻上簪着菱花湛露牡丹，娇嫩中带着富贵。
沈璃依礼跪拜，道：“民妇沈璃，拜见皇后娘娘。”
程华漪端坐受礼，慢声道：“平身。”
沈璃跪在原地，再拜道：“罪臣郑戎今日被降旨流放，明日启程，但他为今上挡了一箭，重伤昏迷，实在无法经受长途跋涉，民妇愿为他求情，请陛下和娘娘看在他从未参与兵变无过，为陛下挡箭有功的份上，对他的连坐之罪从轻发落，饶他性命。”
沈璃说完，大殿内久久的寂静无声，沈璃悄悄抬眸去看程华漪。
只见她坐在凤座之上，雍容华贵，表情冷淡。
不禁想起了饶家姐妹，想起了郑月......自古以来建功立业从来都是男子的事，可一旦失败，男子一死便可，女子却要在这世上永受屈辱折磨。
而成功者便可坐在高位，搅弄风云。
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时代。
“据我所知，郑戎已经休弃了你，那郑戎之事，你又如何得知？”程华漪沉默了一会儿，才淡淡开口道。
沈璃没想到她会先问这个，倒有些意外，突然被打断了思路，想了一会儿才回道：“不过看在往日夫妻情分上，尽尽心罢了。”
“那如果是为了尽心，你也求到本宫面前来了，本宫不答应，你的心也尽到了，回去吧。”程华漪那双漂亮的眸子不见半点波澜，开口便要赶人。
沈璃恍然发现自己说得不对，慌张道：“可是他是为了陛下受的伤啊！”
程华漪闻言顺手将自己身前的茶杯扔到沈璃跟前，清脆的碎裂声后碎片四溅。
随后冷声喝道：“那一箭是他父亲射的，他挡了又如何？”
沈璃先被茶杯震慑，随后程华漪的质问又堵得沈璃不知道该怎么说，一时跪在原地，四肢发软，心乱如麻。